伊利斯教堂是一座非常小的教堂，甚至比寻常人家还要小一点儿，屋顶没了，四面墙塌了两面半，地面杂草丛生，只剩下一条木凳还算完好。

【资料图】

“废石”托普斯原本就坐在这里。他已经筋疲力竭。随着时间的流逝，他灵魂之中的某种力量也在流逝。他悲哀的意识到，自己不过是在这里等死。但这个时候，他感到了某种陌生的魔法气息。他很确信那是一种魔法，并且是全然陌生的……

身为魔法师的好奇心让他探出了头，然后就看到了三个陌生人。

然后……

其中一名陌生人一句“托普斯大师”直接把他搞懵了。

他连忙摆手，慌乱道：“大师……大师……您一定是把我的名字和其他什么记混了。我只是一颗废石……只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魔法。”

龙裔哈哈大笑，拍着托普斯的肩膀：“大师你看看我。你能感觉出来吗？我是个半神，今天刚来到交界地的那种。相信我，我很有眼光的，能够看出一些凡人无法察觉的隐秘。相信我，虽然你现在还不值一提，但是……后世的人们肯定明白──那受人嘲讽的理论，其实是足以成立新教室的发现。”

托普斯一怔，双目瞪圆：“您……您的意思是……不，您是怎么知道……我……”

“我是半神。”

“啊，这……碎片君王那种？”

“不确定。我没见过你们的碎片君王，但是应该大概可能……是未来的我更强大一点。”龙裔如此说道。他倒是很有自信。

托普斯彷徨无助的看向其他人。他开始觉得这是某种新型嘲笑方式了。但是V跟阿褪都若有所思，甚至露出了赞同的表情。

“啊……啊……这……”

“阿褪，给托普斯老师一点儿卢恩，咱们要整一点魔法的话题了。”

托普斯晕晕乎乎的从褪色者手中接过一点儿昏黄的光。昨天他就下定决心了，如果有幸遇上褪色者的话，就算舍弃尊严也要乞讨一点儿卢恩。他灵魂的力量流失太过严重了。在过去世界还丰饶的时代，黄金树的赐福惠及所有人。这种衰退会被赐福所逆转。但是现在，黄金树几乎不会落下赐福的力量了。只剩下褪色者，因肩负的使命而能随意掠夺仅存的赐福。褪色者是唯一有可能获取富余量卢恩的人。托普斯还想保持住理智。他不像变成活尸一般的玩意。

但是……这卢恩……

“这未免也太多了……”托普斯几乎哭了出来。

“那正好，多的就当学费。”龙裔搓手：“我今天刚来交界地，对这里的魔法还不大了解，想要深入了解一下。”

龙裔是一个法师。他一开始走的是魔法build。作为游戏角色，龙裔在每一系魔法上都是10的初始等级。他能够学会所有系的魔法，并且也收集了好几个奈恩世界的魔法。虽然等级不高的时候，近战武器还是很有用的，但龙裔日常也是召唤二狼开路的，召唤系练得不错。这些天他狂看了一些书，也包括了奈恩世界的部分魔法知识。另外，作为老滚lore的轻度爱好者，他也能从设定角度对一些魔法说得头头是道。

托普斯则是接受过雷亚卢卡利亚魔法学院系统教育的法师。虽然说实力上不去，但是他理论还是很扎实的，研究很深，并且自己还有独特的见解。

这一点上阿褪就拍马也比不上了。阿褪只是懂得释放魔法。你要他说一些原理，他倒也能说一通，但是零零碎碎不成系统。

龙裔穿越之前是一个阿宅，最爱琢磨这些背景故事。面对托普斯的授课，他感觉爽到飞起。

不过越是听托普斯的讲解，他就越是疑惑。

“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。你们这个世界，‘魔法’与‘祷告’的区别究竟在哪里？”龙裔开口提问：“我知道，魔法之中也有以信仰驱动的，比如‘侍奉死亡之人施展的魔法’，甚至古王朝还存在通过感知能力施展的魔法。而祷告之中，也存在以智力驱动的类型……嗯，这个时代可能还没有，但应该很快就会有的。另外，我也听说，‘远古时期魔法和祷告并没有分的如此清楚’。圣印记又是什么？法杖又是什么？”

可怜的托普斯大概是第一次听说这么劲爆的消息。他在学院的地位很低，对学院之外的魔法接触很少，甚至只学会了三个微不足道的魔法。他还是头一次听说‘信仰驱动的魔法’、‘以感知施展的魔法’。龙裔所问的问题，他从来没有想过。他甚至有种反驳对方的本能。但奇怪的是，这些问题又与他长久以来思考的东西存在隐约的联系。

“群星与无上意志一样，都是外在的神祇。群星也是一种信仰。”龙裔继续追问道：“那么群星的魔法与黄金树、双指的祷告，区别又在哪里呢？”

托普斯脑门上已经冒出冷汗，肩膀发抖。龙裔本来沉浸在思考之中，V提醒了之后才注意到话题好像已经超过了托普斯的接受范围。大概此时此刻的托普斯还不是那个创造了全新魔法的天才，而是一个边缘人物。龙裔道：“不过你能对我说这么多，我已经很感谢了。就这样吧。谢谢你，朋友。”

托普斯腾一下站起来，大声说道：“我……我……我觉得，或许魔法是，是，基于‘理解’，通过，通过理解来，来……背后的……那个……神祇所……那个……”

他这一段似乎根本没想好，越说越急，竟是磕磕巴巴的。

“嗯？”龙裔却似乎想到了什么。他说道，“冷静一下，未来的大师。你交给了我魔法的入门部分，作为交换，我也可以教给你一部分入门的魔法。一些在我故乡十分常见的入门知识。”

托普斯双眼一亮，问道：“真的可以吗？我……”

龙裔点了点头，直接开始道：“在我的世界，存在一句古老的话，叫做‘生命诞生自火，魔法诞生自光’……”

奈恩世界的魔力源泉，来自于世界的设计者、建造者马格努斯从现世离开、返回光界时留下的通道。那个通道便是太阳。光界的力量从太阳落入凡间，成为魔法力量的源泉。因此，创世者马格努斯也被认为是太阳神与魔法之神。崇拜马格努斯的教派也确实更擅长魔法。

但世间主流的魔法技艺，却可能是源自于另一位神，即智慧与逻辑之神。尤里安诺斯是文学、律法、历史、魔法上思维逻辑条理性的象征，也是奈恩世界数学与语言的创造者。帝国有不少法师都信仰着尤里安诺斯。

尤里安诺斯也是马格努斯之外，创世设计团队中第二顺位的设计师。

马格努斯仅仅是带来了魔法的源泉。他既不是魔法体系的创造者，也没有传授魔法的传说。但这两名与魔法相关的神，都是创世过程中的“设计师”。

魔法引发现象的原理，或许与创世原灵们构建世界的原理一致。

支撑这类魔法的，是纯粹的理性与逻辑。

托普斯双目放光。龙裔对他说的话似乎逐渐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。他迫不及待的问道：“其实……其实我也有一个……还不成熟的……想法……可能是……”

“一个力场？”

托普斯终于心悦诚服：“您果然……您果然什么都知道。您……”

当即，托普斯展示了自己尚未完善的魔法。他请求褪色者对空地使用辉石魔砾。而他则挥舞魔杖。在湛蓝的光雾之中，辉石魔砾似乎受到了影响。十次里大概有一次，辉石魔砾直接消散。他磕磕巴巴的解释着自己的想法。

而这个时候，龙裔与阿褪都露出了见鬼的表情。

“卧槽。”阿褪用中文说道：“我好像……我的背包里出现了一个新的……物品……是实体化的记忆……魔法？”

龙裔点头：“我也学会了。”

V大喜：“托普斯的力场？”

“名字是‘托普斯的微光’。”褪色者看向龙裔。

“一样。”龙裔点了点头：“估计是托普斯力场的未完成版。但关键是……”

龙裔抬起手。他的掌心散发出了“托普斯的微光”。

托普斯突然怔住了。就连褪色者也怔住了：“为什么？这……你为什么能不用法杖就？”

“不愧是半神……”托普斯感慨，“一瞬间就学会了我长久以来的……”

“这根半神有个屁的关系！这是魔法！这是利用光界力量的魔法啊！这……”龙裔突然大叫着扣住托普斯的肩膀，“你再尝试一下，教我辉石魔砾，快一点！”

V拉住龙裔，用中文问道：“老大，这是……”

“我的变化系技能树吃到经验了。”龙裔看着V，一字一顿的说道，“这个魔法放到奈恩世界，都是正儿八经的魔法。”